“一流大学不是一个奢侈品,而是必不可少的发动机。为了中国经济进一步高速发展,我们需要在自己的土地上建立世界一流大学。而这个多年来的梦想,已经有了实现的可能。”复旦大学教授、英国诺丁汉大学校长杨福家院士鸡年伊始,便将眼光投向了中国高校的发展。

他认为,目前国内一些名校处在发展历史上的“黄金时期”。国家重视高等教育发展,近年来尤其加大了对部分重点院校的支持力度。有的名牌院校,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一年办学经费1亿多,如今增长到10多亿,这是推动国内高校向世界一流发展的有力经济支撑。同时,高校内涵建设也亮点频频。北大、复旦等高校正实施人才培养改革。北大在试行“元培班”(进校不分任何专业)的同时,去年起全校按大类招生。复旦今年入学新生都进文理学院,还积极开发课程,推进学分制改革。世界名校耶鲁大学也是“进门”不分专业,一、二年级进行通才教育,每年有1800门课程供学生选择,还自豪地宣称,“与世界人类文明相关的课程我们都有”。国内大学的改革举措正是向这一方向迈进。

在新的一年里,杨福家将继续将眼光投向一些教育问题。最近一件事让他感触颇深:一位学生,博士读了半年,提出退学,说是对科研没有兴趣了,想考公务员,因为工资高。学生固然有选择职业的自由,但杨福家认为,立志、爱国,应该是大学生精神土壤中的两大根本。思想教育是个系统工程,需要小学、中学、大学一以贯之。杨福家感谢母校格致中学给了他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人生观,从没梦到有梦,有了追求。

中国高校的毛入学率已从1978年的1.4%增加到如今的19%,在校大学生已达2000万。如何使人才培养更具针对性?杨福家认为,考试是必须的,但“一考定终身、一分定命运”格局需要改变。宁波诺丁汉大学去年首次在浙江省内招了260名学生,其中三分之一学生是以新模式招生。这部分学生由重点中学校长推荐,高考前诺丁汉大学组织教授对他们进行面试,确定是否录取,高考成绩只是一个参考。这也是对改革国内高校录取方式的一种尝试。

一流大学该什么样?抛开数据和指标,杨福家引用了吴健雄教授说过的一句话——“什么叫一流大学?只要在周末晚上去看看那里的灯火是否辉煌。”一所大学的质量并不取决于它所拥有的教学大楼、实验室和图书馆,虽然这些都很重要,但决定科学研究水平高低的关键在人,在于人所承载的精神和创造的氛围。

杨福家热切期盼:一大批既充满着激情与兴趣、又能艰苦奋斗的优秀学生,在杰出的教授指导下,在宽松又自由的氛围中,日日夜夜地在探索自然奥秘,攻克技术难关,诺贝尔奖获得者和大发明家由此孕育和诞生。

《解放日报》2005年02月09日 本报记者 徐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