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市真正的生命力，并非仅靠摩天大楼的物理高度或GDP增长的冰冷数字，而是要看她是否拥有动人的故事、独特的魅力、令人心驰神往的吸引力。世界级都市都有赖以生存的精神内核：纽约凭“美国梦”的叙事吸引全球追梦者，巴黎以“浪漫之都”的标签俘获世人心灵，东京靠“极致细节”的口碑赢得广泛关注。上海是一座承载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希望和砥砺前行精神、面向世界勇担重任的国际化大都市，是当代中国城市气质的杰出代表，她以自己独一无二的“五个向度”：高度、温度、厚度、长度和宽度，编织出自己的城市叙事，定义了自己在全球城市图谱中的鲜明形象，塑造了自己独一无二的灵魂：既有国际大都市的繁华与效率，又保留着东方城市的韵味与温情；既拥抱最前沿的科技与潮流，又珍视历史传承与文化根脉。她不满足于成为任何其他成功都市的影子，而是坚定不移地走自己的路，在融合与创新中不断淬炼、升华，最终形成了自信、从容、开放、创新且充满人文关怀的上海城市品格，在全球城市舞台上，聚焦建设国际经济中心、金融中心、贸易中心、航运中心、科技创新中心的重要使命，持续吸引世界目光，聚焦世界力量，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伟大传奇，建成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
高度：有主心骨，才能站得稳
谈到一座城市的“高度”，人们总是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仰望着东方明珠、上海中心大厦、环球金融中心刺破云霄的尖顶，用数字丈量着天际线的无限延伸。的确，上海拥有中国乃至世界最壮观的城市天际线之一，632米的上海中心大厦如巨龙腾空，象征着经济腾飞的速度与力量。然而，对于上海这样一座肩负历史使命、代表中国参与全球竞争的国际大都市而言，真正的“高度”，远不止于钢筋水泥的物理海拔，而深植于一种更为厚重、更为根本的精神海拔——坚定的政治定力、清晰的国家战略方向、无可比拟的制度优势。这一切的根基，都源于一个最根本、最核心的前提：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这是上海的“主心骨”，是她在全球风云变幻中“稳如泰山”的底气，是她行稳致远、破浪前行的“定海神针”。
回望历史，上海的每一次重大跃升，都不是偶然的市场冲动或资本驱动，而是国家战略精准落子的结果。从浦东开发开放，到自贸区制度创新，再到科创板设立，这些里程碑式的举措，无一不是在党中央顶层设计的指引下，由上海具体落实、率先突破的生动实践。可以说，上海的每一步重大决策，背后都有一张清晰的“导航图”，每一次跨越，都是一次国家战略的精准落地。
在国际金融领域，上海的“高度”同样体现为自主性与开放性的辩证统一。上海要建设国际金融中心，但绝不是照搬华尔街的模式，更不是成为西方金融体系的附庸。她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金融开放之路：通过“沪港通”“债券通”等创新机制，打通境内外资本市场，让外资有序、可控地进入中国市场，同时通过宏观审慎管理、资本项目审慎监管等制度设计，牢牢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特别是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上海扮演着“操盘手”和“枢纽站”的关键角色。2024年，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累计处理业务金额达175万亿元，其中超过70%的清算业务通过上海完成。这说明，上海正在成为全球人民币资产定价、交易和清算的核心节点，为中国在全球金融体系中争取更大话语权提供坚实支撑。
在全球格局深刻演变的今天，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抬头，地缘政治风险加剧，许多城市在动荡中迷失方向。而上海，始终保持着战略定力，在开放中不失自主，在融入中保持特色。她拥抱全球化，但不盲从；她学习国际经验，但不照搬；她欢迎外资，但坚持规则主导权。这种“有方向地高速奔跑”，正是源于制度的自信与政治的清醒。上海的国际化，绝非“西方化”的简单翻版，而是一条植根中国大地、反映时代要求、体现中国特色的道路。她是“中国式现代化”在城市发展领域的鲜活样板，是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的生动诠释。
展望未来，上海将继续以其独特的制度优势和战略定力，在世界城市之林中树立起一座彰显中国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的丰碑。她的“高度”，不仅是物理的，更是精神的、制度的、战略的。唯有有主心骨，才能站得稳；唯有站得稳，才能走得远；唯有走得远，才能真正屹立于世界城市之巅，向世界贡献更多“上海智慧”与“上海方案”。
温度：有人民性，才能得真心
一座城市的“高度”，决定了她能攀登多远、能触及怎样的天际；而一座城市的“温度”，则决定了她能否真正留住人心、赢得归属。上海立志成为卓越的全球城市，其真正的魅力与可持续的竞争力，不仅在于经济指标的耀眼、天际线的壮丽，更在于那份流淌在街头巷尾、浸润于日常生活的人民性，是那句庄严的承诺与不懈的实践：人民城市为人民。这是上海城市治理逻辑的基石，发展方向的灯塔。
很多人以为，国际化城市与“高端”“精英”“快节奏”“高成本”等标签紧密相连，繁华与便利只是少数人的盛宴，与普通人无关。然而，上海的国际化路径，却打破了这一思维惯性，因为她不只单纯追求表面的光鲜或资本的聚集，更是实实在在地致力于提升每一位市民的生活品质，让国际化发展的成果惠及最广大的普通民众。上海国际化的终极目标，是让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无论收入高低、职业背景、国别差异，都能感受到便捷、舒适与尊严。上海重新定义了国际大都市的内涵：一座城市的伟大，不在于拥有多少摩天大楼或亿万富翁，而在于有多少普通人在这里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与希望。这是一种以人民为中心的国际化，上海独有，中国特色。
事实证明，国际化大都市上海的便利，不是“少数人的特权”，而是“多数人的日常”。无论你身处市中心的高档公寓，还是位于城市边缘的老旧小区，步行15分钟内，基本都能满足日常生活的基本需求：新鲜实惠的菜市场、便捷的社区医院或诊所、优质的学校与托育点、开放的健身公园或球场、孩童嬉戏的乐园、家门口的理发店、甚至修鞋配钥匙的小摊……这并非偶然的便利，而是上海城市规划与社区治理中刻意的设计、精心的布局和持续的努力。这15分钟步行可达的空间范围，被赋予了丰富的内涵：是“宜居、宜业、宜游、宜学、宜养”的活力单元，更是构建以人为本、低碳韧性、公平包容的社区共同体的基石。这让上海的便利从一种偶然的幸运，转变为一种可预期的、普惠的城市权利。居民出门忘带伞突遇下雨，拐个弯就能在便利店买到一把应急伞；下班回家想买点熟食，楼下的社区食堂或生鲜超市总能满足需求。这种“温度”，不是靠砸钱堆出来的，而是靠治理精细化实现的。这种细微之处的关怀，构成了上海的“人情味”，正是城市“温度”最真实的触感。上海重新定义了国际化大都市的内涵，让世界知道：一座城市是否伟大，取决于有多少普通人觉得美好。对普通人友好，就是城市之“大”。
厚度：有老底子，才能有创新
中华文化主体性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根基，也奠定了上海国际化的“厚度”。文化传承、以史为鉴，是一座城市的文化内存和活力之源。她不靠堆文物，也不靠炒怀旧，而是把传统变成活的资源，让历史为未来服务。上海的国际化是中国式现代化的上海呈现，是中国传统美学的当代转译，是中国传统文化借助科技突破时空局限走向世界的样板。上海将传统文化深度嵌入日常生活，形成更具生命力的“活性传承”，使现代性和国际化成为上海的日常生活，深入骨髓，以中国传统文化为底色绘制出了中国式新型国际化大都市形象的新图景。
上海的“厚度”，是“老底子”和“新科技”的奇妙融合：左手拿《繁花》，右手用AI；一边听评弹，一边写代码。新天地、田子坊等既保留了石库门的建筑肌理和里弄风情，又注入了现代商业、艺术和生活方式，让历史空间焕发新生，早已成为全球游客的网红打卡地。上海歌舞团的经典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用AI技术修复了原始影像资料，让历史照进现实，成为现实，使红色基因以更鲜活、更震撼的方式触达当代观众。在餐饮服务中，“AI点餐助手”能用流利的英语、日语、西班牙语为国际游客推荐地道的上海本帮菜，让美食文化无国界传播。光明邨的鲜肉月饼、杏花楼的青团、承载几代人甜蜜回忆的大白兔奶糖，这些深植于上海人味蕾和情感深处的“上海记忆”，正在被赋予新的时代内涵和全球表达。
当然，支撑上海文化“活性传承”和“厚度”积累的科技本身才最硬核。作为科技创新策源地，全国三分之一的人工智能核心企业汇聚于张江科学城，成为研发、思想碰撞、跨界融合的沃土；上海光源、硬X射线自由电子激光装置等世界级大科学设施，强大的分析能力为文化遗产保护、新材料研发等提供了前所未有的研究手段，吸引着全球顶尖科学家前来合作实验，将上海置于全球科研网络的关键节点。这些已融入上海日常生活的科技元素，不是昙花一现蹭热点，而是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为创新的精神源泉和身份标识，以前沿科技保护和传承文化遗产、创新文化表达、扩大文化影响力，推动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而非抛弃根基去追逐虚幻的“国际范”。这份独特的“厚度”，正是上海在全球城市竞争中脱颖而出的密码，也是全球城市国际化发展的“上海样本”。
长度：有未来，才能有现在
一座城市要持续有吸引力，就要让人从中看到未来。上海是一座一直在向前延伸的城市，人在上海生活，就像走在一座彩虹桥上，直通长远而美好的未来。这是上海的“长度”，每个从这里迈步的人，都深信只要踏踏实实走下去，都能获得美好的未来。这是上海梦，她始终在未雨绸缪，为每个人都规划着明天的路，让你知道明天会有什么，怎么样才能走到明天：别的城市还在讨论5G，她已在布局6G；别的城市刚开始建智慧城市，她已在探索“数字孪生城市”；别的城市还在为碳中和发愁，她已提出“2030碳达峰、2060碳中和”的路线图。2025年8月21日《国务院关于深入实施“人工智能+”行动的意见》发布，9月2日，上海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发布《关于贯彻落实国家“人工智能+”行动组织开展2025年度上海市“人工智能+”行动项目申报工作的通知》，聚焦科技、民生、城市治理，布局“人工智能+”6大重点行动和8大基础支撑能力，加快建设人工智能“上海高地”……
临港新片区，面朝大海，四季花开。这是上海城中的“未来之城”，未来城市的“试验田”，特斯拉、商汤科技、上海电气等企业已先后在此设立了未来实验室。这里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市中心，而是按功能模块布局：智能网联汽车测试区，无人驾驶出租车已上路运营；氢能产业园，公交车、物流车全部用氢能源；零碳社区，建筑全部光伏供电，垃圾分类全智能……一个个现在看似科幻片的实验，可能就是未来的现实。
未来的代表是青少年，教育培育未来。教育兴则国家兴，教育强则国家强。教育留根铸魂，直接决定了怎么样培养人，培养什么样的人，为谁培养人，直接决定着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未来，决定着中华民族的未来，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世界的未来。上海的未来教育已不是未来，而是日常：中小学普遍开设AI启蒙课，小学生就能用图形化编程控制机器人；每年举办“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获奖项目已孵化成真实产品；复旦、交大、同济开设了着眼未来的交叉学科，培养复合型人才……这是上海对未来的投资，是上海在生长，在成长。
为了未来，上海没有空谈，而是实打实在储备。上海的“长度”不是画大饼，而是把未来拆解成今天的行动。这让上海不仅活在当下，更为未来而“长”，“长”在未来。
宽度：有包容，才能有无限
一座城市的胸怀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上海的“宽度”，从来不只是地理空间的延展，更是一种精神气度、制度环境与文化品格的综合体现。这种“宽度”，可以用四个字精准概括：海纳百川。上海是海，不择细流，不拒涓滴；她不排外，不设限，不以出身论英雄，不以国籍分亲疏。她向世界发出最真诚的邀请：谁有本事，谁就来；谁愿奋斗，谁就有舞台。正是这种开放包容的城市气质，深深融入了上海的血脉，成为她作为全球人才枢纽、国际创新高地和世界级城市的核心竞争力。
上海是中国的，更是世界的。这里汇聚了来自全球近200个国家和地区的外籍人士，他们中许多人初来乍到是为工作，最终却选择留下，把上海当作第二故乡。为什么“地球人来了都不想走”？因为上海不仅有国际化的硬件设施，更有让人安心、舒心、动心的软环境。在这里，外国人不是“外人”，而是“自家人”；上海不把他们当作“过客”，而是视为城市发展的共建者。从政策设计到日常生活，上海始终在用行动诠释“包容”二字的深度与温度。
在制度层面，上海率先推出“海外人才居住证”（“B证”），为外籍人才提供与本地居民几乎同等的公共服务待遇：子女可入读优质国际学校或公立学校国际部，可参加医保，可合法购房，甚至可申请中国永久居留。这些看似细微的便利，实则是城市治理理念的重大跃升——从“管理外来者”转向“服务共建者”。与此同时，上海的创业生态高度开放，政策稳定透明，融资渠道多元，政府服务高效，让全球创业者能以较低成本启动梦想。许多外籍青年在这里创办科技企业、设计工作室、文化空间，不仅实现了个人价值，也丰富了城市的文化肌理。
更令人动容的是，这种包容已深入社区肌理。在徐汇滨江、前滩、古北、张江等国际化社区，中外居民早已打破文化隔阂，共同参与社区议事、垃圾分类、文化活动。你能在清晨的公园里看到老外和本地阿姨一起打太极，也能在傍晚的咖啡馆里听见中外邻居讨论社区微更新方案。文化差异不再是障碍，反而成为激发创新的源泉。这种“没有违和感”的共处，正是城市文明高度成熟的标志。
张江科学城的蜕变，是上海“宽度”升级的缩影。从最初的高科技园区，到如今集科研、生活、教育、金融于一体的国际创新社区，张江不仅吸引全球顶尖科学家和工程师，更通过多语种政务服务、国际学校集群、跨境金融支持体系，构建起“宜居、宜创、宜业”的全球人才生态圈。张江的吸引力，不仅在于技术，更在于它所代表的开放生态。
“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的崛起，更是上海“宽度”向全球辐射的典范。2018年首届进博会举办时，外界或许还将其视为一场“中国买世界的盛会”。但短短数年，“进博会”已跃升为全球共享的公共产品平台，成为推动多边贸易、技术合作与文明互鉴的重要载体。从“中国买世界”到“世界与中国共创”，再到“世界买中国”， “进博会”的成长，清晰勾勒出上海国际化的升级：从最初的“中国买世界”，满足国内需求，跃升为“世界与中国共创”的平台，促进全球贸易、技术、标准、理念的深度交流与合作，为解决全球性议题贡献中国智慧和上海方案，最终将实现“世界买中国”，中国引领世界。当更多不同肤色、语言、信仰的人在这里安居乐业、创新创造，当“世界城市”的标准开始参照“上海模式”，到那时，国际化的上海就有了无限；能通向无界。她向世界证明：一座城市的伟大，在于她能容纳多少不同的声音与梦想。
人格：有人性，才能四海汇
“五个向度”犹如画家挥毫画下的五笔，简要勾勒出了上海的国际化形象：有高度：立场坚定，不随波逐流；有温度：心怀人民，不冷漠高冷；有厚度：底蕴深厚，不浮躁浅薄；有长度：目光长远，不急功近利；有宽度：胸怀开阔，不封闭排外。
“五个向度”并非孤立存在，而是相互支撑、彼此成就的有机整体。正是因为有制度的“高度”，才能保障民生的“温度”；正是因为有文化的“厚度”，才能支撑创新的“长度”；正是因为有开放的“宽度”，才能汇聚资源，反哺城市的“高度”。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座国际化大都市的完整人格：坚定而不失温情，深厚而不失活力，远见而不失温度。
这样的上海，不在遥远的未来，而在当下的每一个清晨，每一班疾驰的地铁，每一句亲切的“侬好”，每一盏为普通人点亮的路灯下。她存在于陆家嘴第一缕阳光照进写字楼的瞬间，也流淌在弄堂口早餐摊升腾的烟火气里；她体现在政务服务“一网通办”的高效便捷中，也展现在社区志愿者为独居老人送去的一碗热汤里。无论是外滩万国建筑群映照的璀璨夜景，还是张江实验室彻夜不灭的灯光，都是这座城市生命力的写照。上海的国际化不是遥不可及的宏大叙事，而是融入日常的细腻感知：地铁里多语言广播的体贴，国际学校与本地社区的和谐共融，街头艺术家用画笔描绘的城市表情。她用最真实、最温暖、最坚韧的方式，把未来变成现在，让理想落地生根。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是上海迈向卓越全球城市的坚实步伐。
这样的上海，在街头巷尾熙熙攘攘、肤色各异的人流中，不经意间，我们会听到有外国年轻人说：“我想去上海生活”；有外国企业代表说：“我们的全球总部要设在上海”；有世界艺术家说：“我的灵感来自上海的街头”…… 这时的上海，已不再需要刻意“宣传”自己。她自身，就是国际化最生动的表达；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世界形象。
这样的上海，不再只是中国的上海，而是世界的上海。她厚植于灿烂的中华文明，立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伟大实践，放眼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蓝图，在党的领导下，目标坚定、步伐稳健、信心百倍地走出一条属于中国、也属于世界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建设之路。
孙宜学，同济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教授、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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