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15日，在《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支持浦东新区高水平改革开放打造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引领区的意见》发布一周年之际，上海发布《关于促进“五型经济”发展的若干意见》（以下简称为《意见》），明确了创新型经济、服务型经济、总部型经济、开放型经济、流量型经济的发展方向。《意见》中提到“加快形成服务经济为主、创新内核高能、总部高度集聚、流量高频汇聚、深度融入全国全球的‘五型经济’生态系统”。2020年10月上海提出“五型经济”概念，并将其写入2021年和2022年政府工作报告，“‘五型经济’生态系统”的提法则是首次出现，颇具新意。

应该认识到，科技和产业竞争已经超越技术、产品及服务的层面，逐步演变为系统与系统之间，生态与生态之间的竞争。从这个角度去理解，“五型经济”生态系统也是对这一趋势的响应。“五型经济”并非五种不同类型经济形态的简单组合，而是由五种经济形态构成的完整生态，为企业发展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可以成为赋能企业发展的新基座，具体体现为五个方面的功能。

第一，强劲的创新动力引擎。在“五型经济”中，创新型经济强调的是“策源力”。上海肩负国家重大使命，要在基础前沿领域催生源源不断的原创性成果，要在关键核心技术领域破解更多的“卡脖子”技术难题，要铸就一些能够形成战略制衡能力的“杀手锏”。这就需要加快战略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并着力提升其综合性能和运行效率，推动一批具有较高产出效率的研发机构快速成长，为企业发展提供高质量科技保障。

第二，创新链—产业链—资金链—服务链—治理链的高效互动。服务型经济突出的是“辐射力”。一要推动主体之间的思想碰撞、信息共享和能力互补，不断探索服务型经济新模式。这里面涉及跨体系、跨领域和跨区域的协调和合作，需要破解一系列的体制和机制问题；二要培育有助于企业发展的各种功能性资源，包括技术转移、融资服务、上市咨询、专利服务、营销策划、管理培训等，进而推动形成具有较高成熟度的专业服务体系。

第三，较高的创新要素浓度。总部型经济的关键在于“聚合力”，促进跨国公司总部、高水平研发机构、专业化人才等高等级创新要素的快速集聚。上海要发挥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中的龙头带动作用，打造若干个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世界级创新产业集群，关键在于吸引和集聚头部机构、高端人才、先进技术、风险资本等高等级创新要素，同时夯实集群发展的知识和能力基础，提升长三角区域创新协同的有效性和效率，增强多点技术突破、集群式发展的体系化能力。

第四，链接国内外要素、产能、市场、平台、规则的能力。开放型经济的重点是“链接力”。上海处于对外开放和对内开放两个扇面的交汇点，对内开放主要是破除思想藩篱和制度壁垒，推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增强区域整体的科技和产业竞争力。对外开放的重心是在新形势下推进制度型开放，为企业运筹全球资源，接轨国际市场提供支撑条件。

第五，支撑区域高质量创新和可持续发展的高能级社会传输网络。流量型经济考验的是“承载力”，需要超前布局，“软硬兼施”，在加快城市中心、“五个新城”、重点产业区域，以及长三角主要城市之间快速通勤体系建设的同时，构建由数据中心、存储系统、算力和算法中心、传输通道、加密技术等组成的增强型信息网络体系。实现人才流、技术流、资金流、货物流、数据流的“风云际会”，为企业降本增效开辟新的空间。

构建“五型经济”生态系统，为赋能企业的技术创新、要素配置、市场拓展、对外合作、成本控制及管理提升，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在当前形势下，这样的改革探索尤为可贵。

（作者为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特聘教授，上海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研究员，上海市产业创新生态系统研究中心执行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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